剪溯_someunji

想做:药剂师、外科医生、植物学家、法官、编剧、广告文案策划、松鸦、邪恶的悄悄爱慕主角的大反派、调音师、考古学家、会打开浴室门的猫、特效师、水彩画家、一座热带岛屿、一条高纬度的河、游吟诗人、广场上的胖鸽子。

Saverin先生的相亲与病 08 另一种可能放出 全文完

***另一种可能性***


Saverin先生在Dustin的生日饭后便借故脚伤和August先生一同离开,不明所以的Dustin本来似乎想说点什么,被Chris使了个眼色只好犹犹豫豫地把他们送出门。到他们走的时候Mark也没露面,这没露面就是从那以后大半年。


Saverin先生和August先生订婚也是六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交往将近十个月,算上认识的时间则差不多是一年。

年纪大一些之后相对论的应用范围更为广泛。曾经用六七年时间去爱一个人才在争吵中挑明自己的感情,而今交往几个月都能携手创造新生活了,无怪乎有人说婚礼的繁复与婚姻的草率相映成趣,那么由此也大概可见爱得浅就老得快。


求婚总是浪漫的而订婚则是个累人的事情,昭告亲友,摆办派对,从请柬到房子的清扫都是杀时间的利器,然后阶段性目标达成,人人心安理得,因为Saverin先生自此“定下来了”。


在这个标志性场合上,Chris和Dustin都来了而Mark没有。


Dustin在舞池里和August先生家四岁的小外甥女一起热火朝天地跳恰恰舞,一大一小成就了字面意思的“上蹿下跳”,大家都看得乐不可支。这当口Chris踱到Saverin先生身边,他带着笑转过脸来的时候Chris本想问Mark的事(那天出什么事了?你们还有联系吗?他在邀请名单上吗?),但还没等开口,着合体无尾礼服的August先生就朗声笑着过来招呼了,Chris便只好把满腔的疑问咽了下去。


***


Chris再与Saverin先生单独长谈也是三个月之后了。期间两人虽然见过,但Dustin生日之后,这是除订婚邀请外,Saverin先生首次主动联络。作为一个称职的好朋友,Chris本能地觉得事有蹊跷,便急急定下时间地点碰面。


这回是Saverin先生先到,看起来极其疲惫的样子,陷在座位里冲Chris点点头。Chris坐定后开口,“出什么事了?”


坐下来细看,Saverin先生的眼圈和眼睛里的血丝就显得过于明显了。他对Chris温和地笑了笑,似斟酌了一下说法,然后开口道:

“我分手了。”


Chris吃了一惊,又刹那间有些如释重负,便倾身向前问道,“怎么一回事?”


***


是在给新居装修时候的事。


按理说Saverin先生和August先生都是大忙人,交给室内设计师也就完事儿了,但August先生说毕竟结婚无小事,估计要住好一段时间的房子还是自己当心些好,Saverin先生一想也觉得是,慢慢的两人便事必躬亲起来了,成了那种惹设计师讨厌的可爱情侣。


比方说,地砖还是木地板?


Saverin先生想了想,“木地板像家,比较温暖。”


“但是不太好打理,除了要定期抛光打蜡,遇到雨季或浸水,木材涨裂就要全部重起翻修,挺让人头疼。”


“这倒是。但地砖的话用哪种呢?”


“看这几种,我挑了样砖,灰色和白色相错做成棋盘你觉得怎么样?”


“唔,看起来不错。”


“那就地砖吧。”


类似的,他们决定了窗帘布料的种类,房间墙面漆的主色调,茶具的风格还有要不要壁炉。决定的意思是,撇开双方一致的情况,August先生说服Saverin先生,后者觉得有理,两位雇主就一致打乱了设计师的方案。


August先生是让人省心的伴侣。大部分人畏惧于选择,更乐于被安排,此种情况下一定程度的独断便是有必要的体贴。

August先生也有过不安,试探地问过,“我这样会不会太自作主张?”


Saverin先生想了想坦诚地回答,“开始我似乎是有点不舒服,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似乎’被选择’更适合我。”


比方说,Mark选择让Saverin先生成为Facebook第一位投资人,好主意;Mark说当时的Facebook不要广告,事实证明是对的;Mark希望Saverin先生去加州,如果真的发生了,也许会比现状强。

而看看Saverin先生自己选择的事情。他选择和Mark一起搬箱子,选择悄悄为自己安排一次和Mark的相亲,选择毫无原则地放Mark进自己的家门,选择打官司,选择冻结账户,选择纽约,选择Mark。


大概Saverin先生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者(choice-maker),那么选择被选择也没什么。既然主动总是错的,被动向来不那么糟糕,那么放任自流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于是接着选。


“铃兰还是郁金香?”

“都好。”

“那么铃兰吧。那幅画挂二楼走廊尽头怎么样?”

“可以啊。”

“浴室里的音响不要做成内嵌式的似乎更灵便。”

“嗯。”


“Eduardo?”


“嗯?”


“你要怎么样才能和我结婚呢?”


Saverin先生正低头翻阅室内装修杂志,抚平之前自己中意但最终没采用的设计的折角,然后听闻此问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以为我们已经订婚了?”


“两码事。”August先生的声音很正经。


但Saverin先生没太注意,他转身把几本杂志摞在一起,边说,“完美地做好红酒焖牛肉是我结婚的自我要求,你嘛,试试看少穿青果领就很不错,我亲爱的。”语毕转过脸来对August先生眨眨眼,但他侧着脸没和Saverin先生的目光对上。


对方没说话。Saverin先生便耸耸肩,转回身随口反问,“你呢?你要怎么样才能和我结婚啊?”


过了几秒,August先生回答,“我希望自己能坚持目前的健身计划,保证自己活得久一些;我们生意上的事情尽量互相协助但彼此独立;我希望我能真正让你的朋友们接纳我,成为你生活最可靠的那部分;当然,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非常快乐。”


Saverin先生对这认真的答案有些猝不及防,他愣愣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未婚伴侣。


“至于我对你的希望,我希望你想要选择我,希望你相信自己选择的是对的。我希望你更相信自己,更爱自己,这是我的结婚要求,Eduardo. ”


***


Chris一脸纠结。“老实说,Eduardo,我真是对该不该支持Owen感到难以抉择。听到这儿,按照情理我都该山呼Owen万岁然后让你赶紧和他复合立马结婚,但作为Mark的朋友,我又该重新考虑下自己的立场……”


Saverin先生笑笑,“我们没有当场分手。我也觉得那是个非常动人的要求。”


“那后来呢?”


***


后来一场葬礼打乱了原定的婚期。是August先生的祖父。


虽然是高寿优雅的故去,但终究是葬礼,长者为大,就算是喜丧,婚礼也理该让路的。于是August先生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抱歉地请求将预定婚期押后的时候,Saverin先生当然说好。


车里安静了一小会儿。August先生复开口,“真的没关系吗?”


坐在副驾驶室的Saverin先生温和地点点头,“当然啦,”想了想又补充说,“你看,我们本来的日期就选得离订婚太近了些不是吗,毕竟才隔着三个月,也有点太仓促了。”


August颔首。“确实。”


“而且恰好之前装修开始得晚,散味儿才没多久,急着搬进去也没必要。几个月前订婚爸爸妈妈们就折腾了一次,马上又接着来也很累人。再者朋友们也都才聚过一回。日期延后一些,场地准备那些事情也可以慢慢来,而且你看我们最近这几个月手头的工作又都很忙……”


Saverin先生自顾自地越说越多,好一会儿才意识到August先生没应声了,自觉有些失言,赶紧停了下来。


“Eduardo.” August先生叫他的名字。


“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结婚的要求?”


“我当然记得啦。”Saverin先生试图轻松调笑。


“我希望你相信你自己做的选择,关于这一点,我是认真的。” 


August先生把车在Saverin先生的家门前停好,拉下手刹,转过脸来对着Saverin先生。


“如果说我从之前的那一次离婚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结婚前临阵的害怕和紧张是有区别的。而大部分人都分不清这种区别,单纯地将那种感受归因于紧张,然后稀里糊涂地就宣了誓。打破自己的誓言和愿望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曾经请求你更爱你自己,更相信你自己,非如此不能分清紧张和害怕,也就无法做出好选择。”


Saverin先生只觉得四肢僵硬,简直被安全带扣在了座位上一般动弹不得。


August先生将手伸出来轻轻地抚在Saverin先生的左脸颊上,“Eduardo,我爱你,我也爱过我曾经的伴侣。我在结婚这件事情上犯过错误,然后把双方一起带进了烂泥。我花了很长时间脱身,也不认为自己想再来一次。回想起来,一个不够明智的决定在发生之时就曾有过预兆。我曾经寄希望于你确定自己做出了好选择,但自欺欺人显然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我觉得你听见自己刚刚说的那些了?”


“我……” Saverin先生想争辩,想解释,但心里却浮现起了难言的轻松,他对这份轻松感到震惊非常。


“所以,Eduardo,我请求你和我分手,解除婚约,免得我们成一对怨偶然后打官司分家产弄得世人皆知。” August先生意有所指地笑道。


“这他妈的真是个糟透了的玩笑,Owen.”  但Saverin先生点点头以示应允。他话里飘着笑意,眼泪却不知为何涌了上来,Saverin先生连忙伸手捂住眼睛,“抱歉,我……我很遗憾我不能和你结婚。”(I’m sorry that I can’t marry you.)


August先生眼里也亮闪闪,“我很高兴我不会和你结婚。”(I’m happy that I won’t marry you.) 


Saverin先生的眼泪不受控制,簌簌地往下落。


“嘘……” August先生靠上来给了他一个温柔的拥抱,Saverin先生闻到了他身上干净温暖的草木系列香水味道,然后Saverin先生听到了“咔”的一声轻响。


他的安全带被解开了。


August先生放开了他,温柔而坚决地看着他说,“下车吧,Eduardo.”


***


Chris半晌没有说话。


Saverin先生也默默无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我简直如释重负。” Chris终于开口。


“事实上我也是。” Saverin先生低声附和。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Chris摆摆手,“我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Mark的近况,毕竟你订婚了,也快要结婚了,我也知道Owen很不错,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让你们结婚的事儿横生枝节。但不说,我又实在……”


Saverin先生把表情埋在了咖啡杯里,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他怎么样了?”


“Dustin生日那天,虽然不知道你们俩出了什么事儿,但你们走了之后Mark就一直不太对劲。那之后近三个月,Facebook的新应用开发速度简直…” Chris边回忆边忍不住咋舌,“总之,听Dustin说许多员工也被迫加班才能跟上Mark的进度,虽然从工作上而言这个效率是好事,但我那段时间实在是很担心。”


Saverin先生沉默地听着,似乎在回忆什么,表情莫测。


“后来我们从你订婚派对回去之后,大概Mark也听说了,” 说到这儿Chris责怪地向Saverin先生看了一眼,继续道,“他就和我说要请假出去旅游。”


“旅游?” Saverin先生皱眉,“Mark舍得不管Facebook?”


“Mark说挖角了几个新的管理高层,准备把行政方面的事情分权,新高层初上任他避嫌有助于树立他们的威信,以后也好做事。”


“没什么错,很成熟的决策。” Saverin先生点点头。


Chris哼了一声,“要仅仅是这样,那确实很成熟。可是你知道他请了多长时间的假吗?三个月。” Chris竖起三个指头晃了晃,“长到不可思议,而且恰好到你的婚期。”


Saverin先生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别用你的斑比眼那样看我了,Eduardo,” Chris叹了口气,“你总不至于不知道Mark爱你吧。”


Saverin先生苦涩地笑了笑,眼袋显得更重了,“你要是知道我们那天吵了什么,你就不会这么以为了。”


***


“好啦,我说完了。” Chris喝了口茶,“Mark和Eduardo那天就是吵了这个。你听明白了吗,Dustin? 可别再说我们什么都瞒着你了。”


Dustin想了想,总结说,“所以意思是,以前我们都以为Mark的重点是’你怎么成天去关注那些拍脑子想出来的夸张不成熟的idea的站点发展和广告融资!那些有什么好看的?’;

而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不是重点,重点还是’Eduardo为什么不看我!’Mark好幼稚诶~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会闹翻成这样?”


“注意称呼,Dustin.” Chris虽然这么说着,却对Dustin似乎是第一次显露的高情商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这么问Eduardo了。”


“好吧!那Eduardo怎么回答的?”


Chris引述道,“你不明白,Chris. 这很复杂。”然后Chris加上了恨铁不成钢的评论。“复杂个屁,就是他们死心眼,两个蠢蛋,真是傻到家了。”


Dustin惊讶道,“哇,Chris我第一次听到你一句话里说这么多脏话诶!”


Chris翻了个白眼。


“那Eduardo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Dustin关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老样子过呗。”


Dustin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那Chris,继续相亲也算是老样子啰?”


***


看到来人坐下的时候Saverin先生心里大呼上当,他早该知道Chris非要让他再相一次亲就是有所预谋的。


但Mark看起来比震惊的Saverin先生还要手足无措。他的目光和满头的卷毛一起乱飞,半天才对上Saverin先生的眼睛,一对上又死死地不动,像Saverin先生脸上有什么他写不出来的代码似的。


好吧,这实在是有点诡异了。Saverin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默,“你好,Mark.”


“你好,Wardo.” Mark有些机械地回应道。眼光还是锁着Saverin先生不动。


“所以你的假放完了?” Saverin先生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开口。


“Chris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不结婚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Mark倒是很坦白。说这话时蓝眼睛一眨不眨,像个小机器人。


“……” Saverin先生接不上茬了。


***


“笨蛋Mark,怎么就知道看Eduardo!我们做好的练习呢!” Dustin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急得直挥拳。


Chris把Dustin往盆栽的背面揪了揪,“喂,别站这么外边,会被他们看见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着急啊Chris!!”


“闭嘴Dustin!把望远镜给我,我也要看看!”


***


正当Saverin先生觉得这沉默会持续到地久天长的时候,他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眼看着Mark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快速地展了开来。


“你要干什么,Mark?” Saverin先生警觉地问。他真的不想和似乎列了一个计划表的Mark吵架,这绝对会非常让他头疼。


“这是草稿。”


“什么?”


“Chris不让我自由发挥,他说我张嘴就会坏事,所以让我先打了一个草稿。” Mark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 Saverin先生无语了一会儿,又觉得毫无办法,便回应道,“你念吧。”


“咳咳。” Mark清了清嗓子。Saverin先生有些生气地发现自己觉得紧张的Mark很可爱。


“亲爱的Wardo,” Mark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Saverin先生的表情,好像担心有人会阻止他用“亲爱的”这个词一样。

“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爱我,确切地说,你爱过我。”


Saverin先生埋下脸去大大地喝了一口果汁。


“然后我们吵了一架。因为我觉得你不是爱我,而你觉得我又强调了自己是个混蛋。”


“杰出的总结。” Saverin先生抬起头,语气平平地讽刺道。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Mark舔了舔嘴唇,始终不看Saverin先生的表情,继续语速飞快地念下去,“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而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精确地同意彼此,就好像我们无法同意彼此。”


Saverin先生放下杯子,双手叠在了一起,盯着Mark扇动的睫毛。


“我们曾经恋爱过,我们也分手过,我们成为了朋友,然后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Mark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有些破碎。“我们的恋爱很糟糕,我们互不了解,没能满足对方需要的;我们的友谊则很复杂,对我来说,它很好又很坏。”


“哦?” Saverin先生挑着眉毛评论。


Mark抬起眼睛回看了Saverin先生一眼,他的神色真的像是debug那么认真了。Saverin先生感受到了微微的震慑。


然后Mark低下头继续念道,“它好在,我从你那里得到了许多,你的友情、理解、照顾和支持;它坏在充满冲动、愚蠢和误会,以及太短;它好在孕育出了Facebook,它坏在差点葬送了Facebook;但它最坏的地方,Wardo.”

Mark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Saverin先生的眼睛。


“什么?Mark?” Saverin先生的声音柔和了起来。


“它被Facebook葬送了。”


Saverin先生神色莫测地看着Mark.


“它不该和Facebook对战,它不该和Facebook相矛盾,但我们都太年轻和愚蠢——Wardo,我相信你也会同意我把你包括进去的。关于这件事,我们雇佣了那么多律师,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用巨大的金额进行讨论,可是我们都知道,事实上,重点也许是Facebook,也许是我们,但绝对不是钱。”

Mark吸了口气,然后放下了纸,口齿清晰地说,“不行,我念不下去了。”


“什么?”


“Chris润色过的这一段儿我不习惯,念起来很别扭。”


Saverin先生的表情温度降了好几度,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桌面上被拍到了反面的那张纸,纸张显得旧,好多折痕。


“Wardo,我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一直想到一件事。”


Saverin先生挑眉。


“你还记得我最开始,给你写的那封邮件吗。” Mark平铺直叙地问,只是单单在“那封”上放了重音。


Saverin先生点头。


“我觉得我只是忘了我最初的观点。” Mark放慢了语速,用目光细细描画Saverin先生。

他的眼睛一如Mark在聚会上初见他时那样深刻明亮,他的眉峰微微蹙起,他嘴角变深的笑纹几乎是唯一的变化——Mark认真地看着这一切,复述出那一封来自陈年的春夜的邮件。


“人类曾束手无策的微分方程,通过弦振动,理念与真实结合。而事实上数学家只是借助了弦振动这一点来解决这个方程,如果依循它的本质,直接从它本身入手去解决,解答是做不到的——

而这也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就好比康德所说的物自身。它虽然不能被认识,却可以被信仰。

方程如此,爱情也如此,我无法直接认识,却可以信仰。

Eduardo Saverin, 你是我的弦振动方程,你是我的物自身。”


Saverin先生仿佛听见杳杳时光里那个曾经打动过自己的少年的声音穿云踏海而来,和今日的Mark重合念白。他的眼里有了深深的怀念与动容。


“我们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对方想要的爱的精确含义,就好像我们无法认识弦振动方程的本质,但我愿意信仰它如同我信仰科学。我曾抱着这样的态度请求对我并无所知的你和我尝试建立一段关系,你答应了,所以我相信你大概买了康德的账。” 


Mark竭力让自己的声线稳定下来,然后伸出了手,“Wardo, 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弦振动方程吗?”


***


“啊?他们握了握手?这算什么意思?” Dustin大惑不解地转过脸问Chris.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多少看默剧的经验。” Chris摇头,随即微微一笑。“但是我猜,这是个好兆头。”


另一种可能·Fin


SAVERIN先生的相亲与病·全文完



笔者按:

最后一发六千字,另一种可能,一次放出。

鸣谢所有帮我遂成全文的大大们:萨特,康德,赫胥黎,拜伦,莎士比亚,茨维塔耶娃,王尔德,以及数学家们和经济学家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对你们智慧的滥用。

之前放出True Ending的时候我曾说过,“如果这是个真实的故事,那么到这里也该结束了”。这是我的本意。踢死你这个fandom因为太现实,所以自带了HE不了的属性,再怎么写都难免有些勉强,稍显媚俗了。

但是爱情这回事本来就是行天下之大不可能,从生发到结束,其实都不讲道理。不善用这样的宇宙第一大bug似乎有些可惜。

那么August先生和花朵之间就没有爱吗?并不是这样,显然是另一种,也是很好的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另一种可能性里,未必就能算是HE,因为我们默认只有和卷毛才是HE。在这个故事里,事实上,是花朵和August先生之间的BE。是从一种不确定,走向了Mark的未知。


但在怎样的爱情里,花朵有希望变成相信自己选择的花朵呢?这就见仁见智了。

爱情从来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生活中从来都是有限欢乐,无限哀凉——但是希望,希望是必要的。

这也是我彻夜写完这个另一种可能的原因。我希望确实在某个平行宇宙里,这两人知其不可而为之,在作者黑手伸不到的地方快乐生活,有时一天两次,有时一天三次。

总而言之,希望大家想要什么样的答案,都能在这个故事里略看到一二。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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